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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边文艺第三届扶持作家丨付姣蕊


个人简介:付姣蕊, 南边文艺第三届扶持作家1993年7 月出生,天津市蓟州区人,现为辽宁财贸学院会计学专业(注册会计师方向)注会3班应届大学生作品散见杂志。曾获2008年“我与汉语拼音”征文荣获优秀奖;2014年参加新阅会“第五届年轻作家创作比赛获参赛证书;2016年小诗《安坪桃花》《一朵花的自白》获得蓟县出头岭镇桃花源散文诗歌大赛优秀奖证书;2016年诗词《卜算子二首》获蓟县妇联主办的“绿色文学大赛”二等奖。

 

创作手记:周国平说:人生之美是报酬都在眼前,爱情的报酬是相爱时的陶醉与满足,而创作的报酬便是创作时的陶醉与满足,那是一种万事万物皆由我掌控的王者享受。人生之乐写不写出漂亮文章不重要,重要的是保持一份生命的本色,一份能够安静聆听别的生命,也使别的生命愿意安静聆听的纯真,此中快乐远非浮华功名可比。人生之趣,第一源自生命,第二源自灵魂。所以,无论何时,热爱生命,乐于发现并细心品味乐趣,同时又关注灵魂,那便活得其乐无穷。

 

代表作品

 

青春的模样

 

付姣蕊

 

14岁那年的暗恋让我心里再无地方安放其他人。我知道这不公平,对那些追求者,也对我自己。

14岁,是我今生的伤痛,因为那年25岁的姐姐因患红斑狼疮医治无效离世了。那一年也是我今生最美好的开始,但美好仅仅止于开始便终止了。

程然--姐姐的男友,我的准姐夫。他与姐姐相恋半年,姐姐便被查出患有绝症,之后的两年时间,全家一心治病,以致他俩虽然每天相守病床前,却没有成为夫妻。姐姐去逝后,姐夫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再无消息。而我,每天除了思念姐姐,便是对姐夫的相思。别用什么道德伦理来谴责我,我追求爱情有错吗?你也许会说14岁的孩子能懂什么?知道什么是爱吗?

这个问题也许对14岁的小女孩来说是个一团雾、一团麻,但对今天的我----一个22岁的大学生来说会给出一串答案:爱----是至高无上,是恒久不变,但同时也是排他的、自私的。爱情对男人来说或许只是一段激情,一段记忆,一时痴迷,但对于女人来说,尤其是像我这样在青春懵懂时为一个男人潜伏了八年相思的女孩来说,是一份美至真至善至纯的感情,是值得一生去等待的希望,是一份令天地动容的祝福。

潜伏了八年的相思,因大三学长的一句质问而喷发:你为什么不接受我?为什么我做的一切都感化不了你?为什么对我视而不见?泪水,整整蓄满了两汪碧潭,我从潭水里看到一个全身战栗的身影,她被刺中了心事。因为她心里早在8年前就已经被一个叫程然的占据了,从而再无空间给他人立足。

所以,做出找姐夫的决定不是我临时起意,也不是蓄谋已久,而是感情的自然迸发。我相信直觉,一如八年前看到姐夫的第一眼。当看到姐夫舍弃一切陪伴在姐姐左右时,那份相知相守相爱相守只有我能懂,因为这就是被世间千古年来传唱的爱情。但是,我只看到了他们眼前的卿卿我我、相亲相爱,却没猜到至爱真情竟演绎成了绝唱。两年相守最后竟换来阴阳两隔和他的孑然一身。我为姐夫鸣不平,也怨怼上苍对姐姐的无情。古诗上不是说:有情人终成眷属吗?不是说:花好月圆吗?不是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吗?

 

费尽周折,我终于打听到姐夫程然的近况,没想到八年前姐姐的死对他的打击如此之深:为了远离那座令他伤心的城市,他放弃了优越的区机关要职,调到偏远的山区教委做了一名普通工作人员。姐夫,八年不见,别来无恙呀!

下了大巴,展现在眼前的是一座座绵延青翠的大山和一条弯弯曲曲似乎望不到尽头的山路,我皱了皱眉头,大概姐夫的内心和生活一如这山路---崎岖而荒凉吧。一念至此,心底像是被什么给刺了一下,一阵尖锐的痛感让我的身体不由得颤了一下。

习惯了都市的柏油路,习惯了高跟鞋敲地的嗒嗒声,习惯了裙角飞扬的校园生活,眼前这条坑坑洼洼的山路让我有种无从下脚的感觉。这样糟糕的路别说走上一天半天,就是踏上去也需要鼓起很大的勇气。我咬了咬牙,八年来的等待绝不能因这条路而搁浅。

尽管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可我却在踏出第一脚时便被绊了一下,“砰”!随着一个声音的响起,我感觉自己像只断线的风筝,被主人无情的剪断了长线。扑在地上,一种直钻心底的痛感迅速蔓延至全身,我吸了口凉气,看到从手指缝淌下来一丝鲜红。不!我在心底嚎叫了一声,自从八年前姐姐得了红斑狼疮这个绝症,我便对医院的来苏水味、白大褂、针头、血等特别敏感,后来发展到看到红色便会晕厥。现在是9月下旬,刚刚过完中秋节,可一股腊月寒冬才有的寒意一瞬间袭遍我的全身,我清楚的知道接下来我的意识会一点点的失去,还没容我想出晕倒在这山路上将会遇到什么便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我看到美丽依然的姐姐,虽相隔了八年,可她的模样一如曾经。我伸出手,试图抓住日夜思念的亲人,“姐姐,真的是你吗?”

姐姐点着头,仍像小时候那般低眸浅笑温婉柔和。

“姐,你想姐夫吗?”我突然想起一个话题,可话音才落,却见姐姐的脸色陡然一变,随即人也消失不见了。

一阵冷风吹过,我眨了眨眼,不能确定刚才到底是梦还是我出现的幻觉?或许是真的,不然,手心里似有若无的一丝余温该怎么解释?

 

好像是穿越了千年万年般,当我终于站在此次所行的目的地----下营镇杏树岭村小学的门口时,终于支撑不住虚脱的身体瘫软了下去。朦胧中,前面有个身影似曾相识,我使劲吸了一下鼻子,空气中有一缕湿润的淡淡烟草味的气息。我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拦腰抱住他,“姐夫,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回身,把我的手指掰开,“谁家的孩子,别瞎闹,快回家去!”

“姐夫,我是文妮,你怎么会不认识我了呢?”我想把八年来的相思和为寻找他所遭受到的委屈一股脑全都倾倒出来,“八年前,如果姐姐没有患红斑狼疮,你已经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姐夫了,”

“小孩子胡说什么,去别处玩。”他不停的挥手,像轰赶一只令人讨厌的苍蝇。

我的眼泪蓦然收住,眼前这个人让我感到极其陌生,他不是姐夫,不过是外表相像而已。

我失望的转过身,竟又看到一张陌生的面孔,“你是谁?干嘛挡我的路?想打劫吗?”此时的我已经失去理智,话不经大脑冲口而出。

“我是学校的教务主任苏文昊,看到你在门口晕倒,好心把你抱到床上,正准备叫大夫。”一张普通之极的中年男人的脸上满是怜爱和担心。

“晕倒?”我试着动了动,身上麻木的没有知觉,嗓子里像是有把柴在燃烧。想起刚才如梦似幻的感觉,我苦笑了一下。

“是不是被什么吓到了?一会哭一会叫的。”苏主任打量着我。“你一个小姑娘来大山里干嘛?这大深山里可是有野兽的。”

“我叫文呢,是来这里找人的。”第一印象和第六感觉告诉我,眼前这个男人没有恶意。

“找人?看你像是赶了很远的路,要找的人一定和你的关系非同寻常吧?”好奇心是人类的劣根性之一,他也不例外。

“您认识程然吗?”我点点头,岂止是非同寻常,那人简直就是我的命。

“他可是我们杏树岭村小学的中流砥柱,不过,你现在见不到他喽。”

“难道他已经,”我的心一下子跳到嗓子眼,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刚刚又经历了千难万险,难道就是为了听到这个噩耗?

“放心,他没事,瞧把你紧张的,”苏主任笑了一下,气氛松懈下来,“他说山里孩子受教育的机会少,就抓紧一切可利用的时间走乡串村讲课。这不,打着散心的名义又去为孩子们讲课了。”苏主任话题一转, “瞧你的样子,一定是又累又饿吧?我去煮碗面,你等会。”说完,兀自出门了。

经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自从踏上山路便水米未进了。

躺在床上,刚才迷迷糊糊只顾说话不感觉什么,现在意识清醒才觉得身下硬板床硌的难受,想翻身可又浑身无力,只好作罢。

很快,苏主任进来了,手里端着一个散发着无限吸引力的足有面盆大小的碗。一刹那,我的眼几乎直了,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居然一下子坐起来,不等人家让就抢过碗,“我不客气了。”话随着我的喝汤吃面同时进行。

吃饱了就犯困,加上跑了一天的山路,我实在是心力交瘁,捧着碗竟然无力支撑沉重的眼皮。

“文妮呀,吃饱了再睡。”苏主任的声音怎么近在耳边却又像远在天边呀。

再睁开眼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天光大亮。阳光透过窗帘,洒下斑驳的花影。我眯着眼回忆着昨天发生的事,正考虑着要不要向苏主任致谢,这时有人敲门,“醒醒,吃饭了。”

我试图起身,却发现全身上下疼痛连连,昨天在山路摔了几次,因当时急火攻心不显疼,现在歇了一夜,病症都显现出来了。“哎呀。”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痛点根本不固定,好象身上哪里都疼。

“文妮呀,怎么了?哪不舒服?”门外的声音显然比我自己还着急。

“我受伤了。”我疵着牙咧着嘴,委屈地含着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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