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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边文艺第三届签约作家丨闫雨嫔

个人简介:闫雨嫔,南边文艺第三届签约作家。19岁本科在读大学生,就读于四川省南充市西华师范大学,本人喜欢看书写文章,作品在书中和校刊上均有发表,曾获全国性写作一等奖奖状。

 

创作手记:语言的表达状态无非两种:动态和静态。比起直接快捷的口头语言,我更偏爱那经过精雕细琢的书面语言。写作于我而言,就是把自己的思想经过丰华润饰然后反应到纸笺上的过程。至于写什么,不妨将眼睛训练成显微镜,那样,可写的就多了去了。

 

代表作品:

 

失眠小札

 

闫雨嫔

 

夜已深,是睡觉的时候了,我早已洗漱完毕,让自己只着薄薄的一层田园碎花系睡裙,乖乖巧巧地像猫咪一样钻进暖暖软软的被窝里,只等困意袭来,将我大脑中激烈运作的思维淹没。

耳边还依稀响起门外头对面寝室里的交谈声,以及窗外叫得正欢的蟋蟀声,不算极吵亦不算顶静,在这样的环境下悠悠入梦实为恰好。真好,我感到自己的意识正在消逝,即将进入到美美的梦里了……

已是凌晨3点,借着夜里手机屏幕上亮得刺眼的荧光,我知晓了现在的时间。终究是没能如愿早早地进入梦乡,更别说拥有川端康成《花未眠》里“凌晨四点醒来,发现海棠未眠”这样美而淡定平稳的境界了。此刻传入耳中的是窗外边无色无味的空调水打在海军蓝色腥绣味的铁质遮板上的声音,在这样静谧的夜里显得那样急促清脆,突兀而让人恼怒,那感觉就像是在一座秀美清俊的小山上,突然冒出一棵歪脖子树出来,破坏了整座山的和谐气质。

静下来吧,我对自己说,我一遍遍地对自己说,这是我此刻唯一的也是最简单的念头了。终于,在我被痛苦折磨得气若游丝的那一刻,它化作一串串佛家梵音流连我的全身,抚平了我心里的悸颤,扭松了我脑中正朝着死疙瘩发展的我那执拗而混乱的思绪。

现下已是九月底的天,空气里透着凉意,可我此刻全身都被渗出的汗弄得黏腻不堪,我彻底放弃了再次用力入睡的打算。用脚背掀开盖在身上的棉絮,平静地躺在床上,渴望从窗外吹进来的风宠溺地拂过我的身体,因为意识下达了不再刻意入睡的指令给大脑,所以此刻不再焦灼,不再难过,既然不能入睡,那就选择放弃逼迫,跟脑中的风暴和谐相处吧。

眼睛睁着,却暂时看不到任何东西,其实也是一种很不错的感觉,至少暂时不那么累了。作为这社会里少部分敏感者群体的我们,脑中和心里莫名承载了太多本不应该存在于我们灵魂的东西。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从敏感者的身份过渡到了抑郁者的身份。

明星乔任梁被曝自杀离世震惊了娱乐圈,自杀原因是抑郁症。在28岁这样一个风华正好的年龄他随风而逝,灵魂飘到那个能让他冰冷的心暖起来的地方去了。也许就是在一个失眠的凌晨,不堪折磨的他选择结束生命,为了他长期求而不得的一个安安稳稳的甜蜜的睡眠。     

我们没有任何权利去对他评头论足,因为我们不是他,未曾住进他的内心去体会过,他的心该是如何的千疮百孔才会走到那被所有人都视作禁区的一步?又或许对于他来说,那个地方是他心中向往已久的庄园,如今终于圆梦了?我们是平凡的普通人,他是频频在银幕上现身的璀璨明星;我们为身计奔波劳碌,他不愁吃穿用度。如果这样想,那未免太片面狭隘了,在他苦苦捱过的无数个失眠的夜晚,他是连一个普通人都算不上的。普通人沾床即眠,可床对他来说却是一大块涂满了剧毒的糖果,他眷恋糖的香甜,却又惧怕糖霜剧毒,要怎么办呢?若只是偶尔失眠倒没什么,若是每个漫长的黑夜都如此呢?睡眠是人的天性之一,可因抑郁而生的并发症将他作为人的最重要的天性都给剥夺了,何能比之于人

致这世上千千万万个因抑郁而失眠的患者——你们辛苦了,若是可以,请在无助的时候打给你的亲人,请尽全力拯救你来之不易的生命,请珍惜你还未来得及施展的惊世之才。别想着去那个人们口中美好的天堂,其实那里没有空气、没有阳光、没有水,什么都没有。

今夜我失眠了,和我一样的你们,我想和你们一起说说话,一起欢乐轻松地度过这漆黑而苦长的夜,然后一起在不经意之间悄然入梦,共同迎接未知的天亮的惊喜,你们愿意吗?

 

 

黄牛

 

闫雨嫔

 

静谧而恬美的乡间,最典型的除了那满田的绿油油的庄稼之外大概就只剩下起伏绵延的低矮山丘了吧,还有稀稀拉拉的几座屋舍点缀其中,房屋上每天定时上升起袅袅炊烟笼罩着整个乡村,丝丝缕缕的,淡淡的,香喷喷的……

       沿着青绿山丘的山脊向下看去,总有那么三两头庞大而健硕的身躯正弓身低着头细细咀嚼着,若你多看一会儿,就会发现它们的嘴无时不刻不在做嚼东西的动作,它们成天嚼动着那些被它们视作美味的青青小草儿,就算好几头聚在一起也不争不抢,你谦我让。它们的细而短的尾巴是它们全身上下最秀气的部位,永远都在悠闲地左右摇晃着,节奏不急不缓,甚至还颇有韵律感。

      朱自清在《春》中写到雨是最寻常的,一下就是三两天,可别恼,看,像牛毛,像花针,像细丝,密密地斜织着,不用猜我也知道这里的牛毛一定是农村中极为常见的大黄牛的毛了。春雨似牛毛,他将那么美好的东西同牛毛联系起来,这样高的评价之下,彻底让我迫切地想了解这种无事便懒懒站立、专心吃草的庞大生物了。

      牛的眸子最是水润漂亮,大大的,黑黑的,好似两颗上等的玛瑙,曾经有个在屠宰场工作过的长辈对我说,若是要杀牛,定不能看它们那异常晶亮纯净的眸子,要不然一定会不忍心杀牛的。对此,我的反应只有无奈地苦笑:血腥的屠夫们也会不忍心么?但是联系起这个社会的现实来,我也只能在内心默默地控诉、哀叹,别的我即使想做也做不了,和《绿野仙踪》里那个只能想不能做的稻草人一样。我姑且算是一个文人,而作为一个文人的我最大的能力就是动用文字的力量进行阐述与号召,心思细腻、善于观察的文人群体具有敏锐的洞察力,最易发现社会的阴暗和美好,可他们能力不足,只能凭借自己写下的篇篇文章提醒能力者改良,算是略尽绵薄之力吧。

      从古至今,拉犁的大黄牛出现并存在了数千年,它们和世代繁衍的华夏儿女一样,一代一代地生存到了今天,一想到这里我就莫名对那些丝毫不起眼的大黄牛们肃然起敬。它们的最终结局不过只是人们餐桌上的一道菜肴而已,然而它们的一生却过得忙碌而充实,劳累但无悔,它们是任劳任怨的代名词。若是换作具有这种品质的人,那么他们很可能会被评为感动中国人物,会收到来自全国人民的敬佩和赞颂。黄牛不能说话,更不能被授予荣誉,但它们是一生都勤恳的,是绝对值得我们赞扬和尊重的,单这一点便足以让人叹服和学习。

      笨重憨厚的大黄牛哟,它们虽然贪吃,但要说到田间工作它们绝对是一把好手。瞧瞧,湿湿的水田里总有它们的身影,粗大的牛蹄是天然的松土工具,它们的工作就是拖着沉重的铁犁在一块又一块田地里来回行走,每跨一步都是异常地吃力,一边走一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但黄牛从来不会退缩,坚持到底、兢兢业业,不由得想起鲁迅先生的一句诗: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现在看来,这不仅仅是宣扬坚守节操的决心,也是对牛默默无闻精神的侧面赞美。

     如今身在城市的我整日看到的是高楼厦、水泥路,夜晚也有炫彩明丽的霓虹灯作伴,几乎与乡村绝缘,记忆中也几乎没有了乡村充满大自然气息的画面,我唯一能一瞬间想到的可以与乡村风景联系起来的东西竟只有大黄牛。

      轻轻地闭了眼,在半梦半醒间我仿佛看到了这样一幕和谐生动的画面:淡蓝色的清晨,东边天际隐隐有暖红在上升,稚嫩的牧童口叼狗尾巴草,神气地骑在大黄牛厚实的脊背上,手中挥扬着结实的牛皮鞭,黄牛载着他穿过道道田埂,渡过湍急小溪,走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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