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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边文艺第三届签约作家丨尹尉

个人简介:尹尉(笔名:歌青云/歌倾云) 南边文艺第三届签约作家本人生于1992年12月25日,祖籍江苏省宿迁市泗阳县。2015年毕业于南京信息工程大学公共事业管理专业,现工作于江苏省扬州市泰安镇。作品散见于网络以及《词刊》《歌曲》《当代音乐》《燕赵词作家》等刊物,著有武侠小说《青祠白帝传》一部,出版诗集:《有时》(四季出版社)。第十一届全国冰心文学奖预赛一等奖,决赛大学生组金奖获得者。音核音乐网站、中国歌词网前任版主,入围第一届海蝶音乐咪咕词曲大赛全国总决赛,第二届合纵文化全国金蜗牛填词大赛复赛。由本人作词的歌曲《红豆》获得洛阳市2013年创作歌曲评奖二等奖。

 

创作手记:文武兼修,格物致知,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代表作品:

 

今夜雪下的好迟

 

尹尉

 

风吹空了 整座城市

我倚着 疲惫的影子

浓密的云 像废纸

写满那个 远走他乡的名字

 

生锈的锁 拒绝钥匙

关起了 从前的精致

只剩灯光 没瑕疵

照出那些 东躲西藏的故事

 

言尽谁不曾掩饰 于此

可惜情绪全让眼泪 淋湿

路过的人都不对

却养成了 反复摧毁自己的 矜持

 

季节更换太多次 容易忘记落叶 的样子

为你生啊为你死 听着听着

就沦为年轻时 肯为爱赴汤蹈火的 本事

 

今夜雪下的好迟 一如久违的梦 不真实

头发白了陪你死 等着等着

就成为雪化时 满城无处安置的 相思

 

 

觉情

 

尹尉

 

冉冉烟凝户,觉情未肯前。

棠红帘影杳,斜日晚江船。

 

 

今夜

 

尹尉

 

黄昏慢了下来 等一片瞌睡的云

我在等气温回升 等春回大地

等一个山谷的花开

 

雪已经是昨夜的温柔秘密

一切都将在一天之后的黄昏

真相大白

 

朔风在等一个缓步的人

在等一千个呐喊与释放的机会

 

今夜我只有诗

没有你

 

 

鹧鸪天

 

尹尉

 

香隐重罗纤指酥,

浮尘摇落忆姑苏。

雅琴啄雪倾愁客,

冠盖拥寒惊晓乌。

 

青玉案,岁还除,

留珠遗佩两徐徐。

他年陌上桑熟事,

共剪明烛照影初。

 

 

无极诛天印

 

尹尉

 

魁星踢斗,万象弥合,寅夜归宁。

濯浩荡之清漪,含太古之华菁。

九嶷倾覆,五行轮转,八荒神行。

倚黄老之故纸,摹太上之法境。

 

阴阳顿挫,牝牡移门,众卦归精。

采昆仑之璞玉,攘东海之麒麟。

湘楚长别,摇落烟云,绝塞玄音。

解御寇之无功,通释尊之法意。

 

惶惶不可终兮,炼,无极诛天印。

藏雪于杯,一丈红尘,淮上侠零。

幽渺之坎离,水火之未济,畿井。

愿王弗弑,克鼓之滨,堂华如命。

 

恹恹无可飨兮,结,无极诛天印。

蝉纱凉薄,空澈流遁,鸿渐于陵。

纵横之晓畅,离耳之远郁,禺京。

比目比翼,非卜非筮 ,曲成则形。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青萍记

 

尹尉

 

青萍大概在杨花纷飞之后的五月份丛生于水面,像是杨花溺水之后的新魂。

疾流的水一般不生青萍,有的话,也只是一星半点。 小河水流较缓,时有青萍,若是漂游途中遇到水草阻挡,那么青萍就会慢慢凝聚,直到水草无力承受,才四散开来。有的随水而逝,奔向更辽阔的水域,有的慌不择路,流落岸边,被细浪冲到泥滩上,在阳光下发褐,枯死。

青萍密布在六七月份,池塘最密,因是死水。死水闲鱼,偶尔会在青萍罅隙中吐出几个泡泡,表达对气温升高的不满。

青萍如果呈现鲜艳的翠绿,那么萍下的水流,往往也是深绿色的。这水不是自然之水,而是被沿河泄物污染的水。所以萍色越浓,越让人担忧。

萍是美的,也是恼人的。五年前,村庄里很多妇女还会端着木盆到河堤下的水泥坡上洗衣服。一件外套铺入水中,拎起来一拧,水哗哗流下,几点萍衣便粘在衣服上。心细的老嬷一点一点地用手指弹去,新婚的妇女则不耐烦地抖动衣服,水珠飞溅在她的脸颊和手臂上,带有未落入水中三三两两的萍衣。

五年前的孩子还会到河中游泳,一个个脱的赤条条,从河堤飞奔而下,将自己的身体狠狠砸在水面上。清水叠浪,青萍翻涌,河中就清理出了一方自由驰骋的天地。身强力壮的孩子依靠自己的积威占据了中央,将瘦弱或低龄的孩子挤到边上。那些弱势的孩子在玩闹中,身体偶尔会碰到清萍的衣或根,一股麻痒的感觉就会顺着皮肤传到心里。这感觉难受中带着舒适,是那些壮硕的孩子体会不到的。水性好的孩子喜欢扎猛子。如果一个猛子控制不好距离,就会深入萍聚之处,在出水时头脸脖臂都会布满萍衣,惹得众人哈哈大笑,抄水泼去,为他清洗。

五年前的村庄小河,傍晚能看到成群结队的鸭子从远处游来,兴尽归家。我们村不兴养鹅,仅有的几只白鹅常常混迹在鸭群中间,于是河上灰白相间,颜色十分突兀。领队的鸭子雄赳赳开道,鸭蹼拨水,鸭脯排萍,在河中冲出一条清冽的道路。尾随的群鸭“嘎嘎嘎”、群鹅“鹅鹅鹅”,似乎对领队的技术颇为赞赏。

五叔将鸭子和鹅的颈部用毛笔蘸染料染成区别于邻家的颜色,以免混淆。夏日午休时有偷鸭的汉子渡河而来,惊动五叔家的土狗,土狗龇牙狂嚎,汉子落荒而逃。五叔从睡梦中醒来,左手揉眼睛,右手提草叉,沿河追赶。汉子跳入萍水之中,哗啦啦游过小河,隔岸掸萍,以为安全。五叔看清了其空手而回,依然大怒,左手一搭叉柄,右手一推柄端,草叉在河面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深深插入汉子脚边的软泥中。汉子全身一震,再也顾不上身上的碎萍,连滚带爬上了河堤,踩着脚踏车狂奔而去。五叔恨恨然叹了口气,脱了大襟,踩水过河,将草叉扛了回来。一连三天,嘴里捣鼓不停。

河中青萍到了九月以后就渐渐稀少,可能秋寒冷冽了河水,也冻伤了青萍的根须。池塘里的青萍无处可去,自给自足,所以要比河中的青萍枯的晚些。妇人还是会去河中洗涤衣物,孩子们却不再下水了。一年中,人和青萍最亲密的接触,也就基本结束了。

这是五年前的村庄,也是青萍和村庄相处最为和睦的日子。因为十年前,萍少水清,不易捕捉到萍的美态;五年后,水污染严重,萍色绿到诡异,让人心栗。

五年后的夏季我回到村庄,浮萍浓厚,不辨水草。水中有异味暗暗传来,令人反胃。河东到河西,再也看不到三五成群、嬉波逐浪的孩子了。我童年和少年的青萍趣事,这一代的孩子,永难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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