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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 | 向敏敏:孤灯长明,她是救赎

时间:2021-11-20     作者:向敏敏【原创】


/十一月“救赎”主题征文评选活动/

复选合格作品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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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向敏敏,南边文化艺术馆2021届文学创作委员会会员

创作手记:每个人生来就要经受苦难,所以我们会有妈妈。说到“救赎”,我首先会想到自己严厉的妈妈。从小的牙牙学语,到大的承担责任,她一路都在温暖着我。妈妈是我忍受孤独与无助时想要的依赖,是我在哪都会思念的人。



孤灯长明,她是救赎


她还在陪我。

这个寒冷的冬夜,人们沉沉睡去,只剩下风在四处叫嚣,没头没脑地从窗户挤进来。外面又黑又冷,我把窗户一关,留下撕裂风的呜咽声。

她突然对我道:“别关紧了,通通气。”

厚茧包裹的手指,捏着轻巧的针线,游刃于做好的鞋面。过鞋板时略显吃力,不由皱起眉头,几道皱纹浮出来。待做好一边,立即舒眉展眼,仔细检查针线是否严密。

我觉得烦闷,桌子上摊满我的作业,从白天写到晚上,却怎么也写不完。我厌倦这种紧凑的生活,放假回家也心烦气躁。

那一晚,妈妈静静地陪着我,直到作业写完。

时而我会抬起头,只见她依旧沉浸于指尖的拉转,脸被火炉的红光淌过,凉风挽起她的发丝,显得娴静而慈爱。第二日,天还没亮,她为我做好早餐,叮嘱我带上布鞋,站在窗边看我消失在蒙蒙细雨里。

那双布鞋是她连夜做好的,温暖合脚。三年里,我一直留着,这个情景也深深烙在脑海。挥之不去的,还有她做鞋时专注的神情,再相见时,那几道皱纹不再沉于心,脸上攒着岁月流淌的痕迹。

三年间发生的太多,外婆患病去世,给她的打击很大。那个暑假我带外婆住院,不知该怎么办,对偌大嘈杂的医院很是怯懦。拿到检查报告时,才知道外婆得的是绝症,一个人趴在窗子上哭,觉得孤独又害怕。我颤抖着打电话给妈妈,一开口就泣不成声,话语融着泪水一滴滴落下。直到窗台染上一片乌黑,她把电话挂了。再打来时是哭过的腔调,她说有妈妈在别担心。

后来上大学,家乡成了车票上的终点站,家人间相聚的机会也变成日历上的圈圈。时常会觉得孤独,会思念天涯各处的亲人。我想起小时候,年一过完父母就要出去工作,我十分不舍,偷偷趴在凳子上哭。外婆会柔声安抚,拍拍背叫我快点长大。

后面我长大了,外出读书,变成了妈妈在家中等我。每次到家,都是夜色浓郁的晚上。走在路上,看黑色的乌云渐渐爬满天空,路边没有路灯,但可见有座山斥退阴霾,它展开羽翼,一两座房屋窝缩着,里面有孤灯长明。

“人间大概没有天使,所以有了妈妈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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